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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為《這就是中國》第43期:中國組織起來的力量
Q2:我是一名互聯(lián)網(wǎng)電商的工作者。通過張教授的演講,還有往期節(jié)目,我們大概都了解,我們的體制能快速地集中組織起來,高效執(zhí)行國家的一些政策,但是如果說我們的這個決策是錯誤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在快速高效地執(zhí)行這個錯誤決策?我的疑問就是如何監(jiān)督這些決策、避免出現(xiàn)錯誤決策,以及在出現(xiàn)后如何修正?
張維為:這理論上是對的,如果政府比較強勢,做了一個錯誤決策,可能帶來更不好的影響。但是中國模式有個特點就是我們的決策質(zhì)量總體還是比較高的,一切在于國際比較之中,我們叫人民民主,具體操作就是民主集中制。你做出一個決定,這個程序是經(jīng)過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好幾輪。最經(jīng)典案例就是五年規(guī)劃的制定,大概要花一年半的時間,由發(fā)改委牽頭,上上下下各個部門、各個單位、智庫內(nèi)、智庫外,經(jīng)過成百上千次協(xié)商磋商,進行大量調(diào)研,有大量指標,最后拿出來的一個東西。
但另外就要看你決策和執(zhí)行模式中有沒有反饋機制,實際上我們現(xiàn)在這個過程中的反饋機制是非常多的。我們自己的中國研究院是個國家高端智庫,中央對我們的要求就是,碰到重大事情,你們要做出研判,而且要一錘定音,不要模棱兩可,要拿出你們的意見。但中央會咨詢很多家,我們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家,然后它聽取各方面意見作出決定。反饋也是如此,中央的要求是一定要有真實意見,一定要真實反映老百姓在思考什么問題,不能說假話,這非常重要。你看我們上次做了一個節(jié)目,后來習主席也去了虹橋街道,這是人大常委會在最基層的一個調(diào)研點,一個新的法律出來到基層問普通老百姓,把這些意見原汁原味地傳上去,它強調(diào)原汁原味,中國政府是世界上使用民調(diào)、民意測驗、民意調(diào)查最多的政府,就是要聽到各種各樣的反饋。
但我同意你這個觀點,沒有一個體制是十全十美的,所以試驗有時候出現(xiàn)問題是有的,但在國際比較中我們還是比較靠譜。
新疆貧困戶借助電商在網(wǎng)上銷售核桃 圖自新華網(wǎng)
主持人:我也補充一個案例,我曾經(jīng)聽國家扶貧主管部門介紹過他們的經(jīng)驗,到了精準扶貧階段,我們就有非常好的反饋和摸底機制,相關部門并不是聽你的扶貧干部介紹我這邊扶貧做得怎么樣,它專門請和當?shù)貨]有關系的第三方社會力量下到基層走訪調(diào)查,最后寫成一份報告,并非我們想象的政策出來了就執(zhí)行,其實非常謹慎科學。
張維為:我再給你講個例子,就是上海的例子,上海市的一位領導有一次到我們這來調(diào)研,他談到一個案例,說原來在省里工作時,專門提醒智庫說不要聲張,每出臺一個政策,就去了解負面意見是什么,只要聽負面的。
Q3:我們都知道中國有一個稱號叫做“基建狂魔”,但有時候會覺得一些高速公路、高鐵有一定空置率,而且有時候還可能是虧損狀態(tài)。有一些人甚至說美國的公共交通系統(tǒng)落后是省了納稅人的錢。我們基礎建設的過程中是不是有一些超體量或者超前發(fā)展,造成資源或者資金的浪費呢?
張維為:也是一切在于國際比較之中。既然你提到美國,我先跟你講美國,美國制度是最浪費的。早在上世紀80年代,鄧小平就講過,你們的核武器可以毀滅世界100次,還生產(chǎn)新的核武器干什么呢?這99次肯定是浪費的。這背后是巨大的軍工利益集團。公共交通也是,如果在美國生活就知道,公共交通是窮人用的,窮人用就沒人管了,因為美國文化是看不起窮人的,而我們是幫助窮人,他們覺得窮是因為美國給你機會、你自己不努力,所以你是活該。
我承認中國的基礎設施建設可能在有些地方確實是建得多了,甚至不排斥有浪費等等。但總體上,我們是過來人,都經(jīng)歷過這些,我記得當時浦東建了橋,房子也沒有人買,外國記者就問當時的市長徐匡迪,老市長回答說,我們中國人過過苦日子,那時候做一件衣服不容易,小孩身體長得快的時候,袖子要做得長一點,褲管要做得長一點,一兩歲以后還能穿,結果你看,不到三五年馬上就短缺了。
馬澤晨:我也有一個例子補充一下,2019年底之前,全國范圍內(nèi)通地鐵的城市,大家知道大概有多少嗎?近40個。在國際范圍內(nèi)能找出第二個國家算我輸,不可能的。這個例子曾經(jīng)被人指責過,說你看在一個三線城市,公交三站到頭了,請問這個城市需要地鐵嗎?如果你一定要等到城市有這樣大需求時,再考慮修基礎交通,那就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地面的樓全蓋好了,工廠全分派好了,再去挖有多難,如果開始規(guī)劃做好的話就不一樣了。
主持人:上海邊上有一條高速公路S32,申嘉湖高速,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走過。造完之后非常非常地空,幾乎沒有車,晚上要是開上這條高速,可能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感覺。但現(xiàn)在你再去開這條高速,非常非常地繁忙。我覺得一方面規(guī)劃有超前性,另一方面有高速公路等基礎設施的存在,也催生了物流、客流的蓬勃發(fā)展,如果等到市場有這種需求,你再去造,那就滯后了。
丁一凡: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如果你說我要等到有足夠的需求,才去做這個事情的話,可能它需求起不來。但是你做了這個基礎設施,經(jīng)濟活動就因此而產(chǎn)生了。所以建基礎設施是增加經(jīng)濟活動引來更多的投資活動的先決條件。這是一個道理。
另外還有一個道理就是社會公平的道理,如果你要什么事都覺得是超前的話,就不會想到村村通。你說那有什么用?一個村里邊可能沒幾個人,可是你想不到那個村里的居民就沒有公平待遇,就享受不到這種好處??克^的收入多少來決定,富人永遠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窮人什么都解決不了,有了基礎設施,社會就公平得多,而不是簡單地看基尼系數(shù)。
主持人:對。所以現(xiàn)在很多地方的人都希望自己家鄉(xiāng)附近能有一條高速公路、能夠有一條高鐵經(jīng)過,就是我們剛才說的希望用基礎設施建設來帶動其他經(jīng)濟活動的發(fā)展,來讓所有老百姓有獲得感,有滿意度。這讓我想起來在首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的開幕式上,習主席在主旨演講中提到的,中國未來是整個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的積極動力源,我們會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大市場,最后中國將為全球治理改革作出積極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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