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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丹: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逐浪,“船到中流水更急”
最后更新: 2019-12-01 11:12:39導讀本文根據(jù)中信集團原董事長、中信改革發(fā)展研究基金會理事長孔丹2019年9月27日在清華大學舉辦的“中信大講堂第五十八期·祖國變革的人生體驗”上的講話整理。本文為演講下半部分,主要講述在改革開放的歷程中,孔丹在光大和中信的領導崗位上開拓創(chuàng)新、處理和應對危機的經(jīng)歷。文革結束之后,整個國家和我個人都進入了一個新時期。我個人在這個時期已經(jīng)沒有機會實現(xiàn)我上清華做理工男的夢想了:1977年恢復高考的時候,我因為還在工作狀態(tài)沒有趕上,后來我的年紀很大,31了,沒有讀大學就考了一個研究生。
從我個人的經(jīng)歷來說,我參與了一些黨在轉(zhuǎn)折時期的工作。1977年1月份,我還沒有讀研究生的時候,在中央宣傳口工作,當時我們黨的中央宣傳部已經(jīng)取消了,所以中央在打倒四人幫以后臨時建立了部門一個叫做“中央宣傳口”。負責人是耿飚,地點在釣魚臺。
當時黨內(nèi)發(fā)生了“兩個凡是”和反對“兩個凡是”的斗爭,整個從中央到各個地區(qū)的高級干部都卷入了。當時有一個說法叫做:“凡是毛主席指示的我們都要照辦,毛主席決定的都要具體執(zhí)行”,這個實際上是堅持過去老的錯誤的認識。后來由小平同志推動的關于真理標準的大討論,這是一個重要的歷史節(jié)點。小平同志特別強調(diào)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樣就把我們整個黨的認識路線撥回到實事求是的路線上來。我參與了其中的一些工作,另外我在那個時候也為我父親起草了一些發(fā)言提綱。當時我父親從監(jiān)獄里出來逐步恢復名譽、平反,后來成為當時十一大的中央委員,參與了中央的一些工作。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是我們改革開放的起點,我們現(xiàn)在確定改革開放元年是在1978年12月22日,就是以這份公報作為起始的。我后來有機會去美國做訪問學者,因為我學的經(jīng)濟學。但當時副總理級的國務委員張勁夫,讓我做他的秘書,他認為我作為年輕人能夠幫助他和各方面聯(lián)絡。他101歲去世的,是改革開放的一個重要的推動者。
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
在這段期間我也對政治生活的進展做了一些工作,包括清理“三種人”等等。1984年對我個人而言是一個人生的節(jié)點,當時我對一些政治上的文革的事情曾經(jīng)上書給陳云同志,得到了陳云同志的肯定。1984年6月,我第一次出國。今天出國對于在座的各位不算新鮮,用各種方式,旅游、訪學,還有暑期的活動等等,但那是我第一次出國,那一年我37歲。當時一下去了六個國家——法國、意大利、比利時、丹麥、挪威、瑞典——眼花繚亂,很快,回來以后又去了一趟日本,我對去日本那邊看到的感覺,他們富裕跟我們的鮮明對比,使我受到很大的刺激。
我們?nèi)プ赂删€,現(xiàn)在沒有什么感覺了,因為跟我們的高鐵比是小菜,但當時我們坐新干線時的震撼難以形容。張勁夫是老同志,他跟我說:“日本哪里來這么多的水泥,這么多的鋼鐵?怎么有這樣的技術,怎么有這樣速度的交通?”我們覺得我們差距太大了,他說作為國務院的主要領導同志,一定要推動改革開放,所以我說他們?yōu)槭裁从心敲醇鼻械男那橐獙W習,要開放,和這個感受是有直接關系的。
代表團成員在塞納河上
1984年發(fā)生了很多事,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莫干山會議,如果你是學管理和經(jīng)濟學的,對中國改革史有一定的了解,一定知道莫干山會議,我不久前剛從那兒回來,今年是莫干山會議35周年。35年前,一批30多歲的學者、青年經(jīng)濟工作者,在浙江德清縣開了一個會,會上124個人分成七個組,對農(nóng)村改革、價格改革、對外開放、計劃經(jīng)濟的改革、國有企業(yè)的改革等等徹夜地爭論,提出了很多意見。
當時開會的人物都有誰呢?有前面提到的王岐山、馬凱,還有朱家明、彭家南等等一批人。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提出當時在中國繼續(xù)推動關鍵性的價格改革,因為中國計劃經(jīng)濟原來的價格體制,是小小的一盒火柴,價格變動哪怕一分錢都要測算,這對全國人民的消費負擔帶來多大的影響,何況那些輕工業(yè)品、那些農(nóng)產(chǎn)品都是非常嚴格的。
中央正在醞釀價格改革,用什么方式改?有不同的意見。在這個會上有主張一步到位的激進派的意見,還有提出來的漸進式,所以最后提出來雙軌制。我知道要開會,就拉著當時的總理秘書,也是我們的同學上山跟他們溝通,他們晚上去,早上回來,選了一批他們的研究成果。然后經(jīng)過選擇選了七八個學者下山,張勁夫同志親自跟他們座談。最后勁夫同志經(jīng)過整理寫了一封信給當時的總理,說他們的意見很值得參考。然后當時的總理也批了,說很開腦筋。這樣就把這個意見吸收到當時國家推動的價格改革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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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戴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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