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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飛龍:黎智英保釋,是否違反國安法?
其四,法官所施加的更嚴苛保釋條件,顯示法官在國安法條款與人身自由保護之間存在一定的裁量與權衡,但相關條件只是看起來嚴苛及具有限制性,具體執(zhí)行上仍有諸多漏洞,從而為黎智英繼續(xù)從事危害國家安全行為與活動提供可能的便利和余地。法官保釋裁量本身偏離了法律上的相稱性與合理性的要求。
鑒于保釋決定存在上述顯著的疑問,律政司即刻提起了保釋上訴,要求繼續(xù)還押黎智英,是具有法理基礎及符合該案刑事訴訟推進之正當利益的,終審法院應加以介入和支持,以糾正高院法官不適當?shù)谋a寷Q定。
從保釋決定爭議來看,香港個別國安法官對香港國安法仍不能全面準確理解和適用,存在簡單套用普通法來理解和適用國安法的情形。國安法官經(jīng)法定的特首指定程序而介入案件審判,應當加強新法律的學習和理解,實現(xiàn)法律業(yè)務能力的結構性拓展,才能勝任國安案件裁判任務。香港法院系統(tǒng)應當引入適當?shù)膶W習與培訓機制,對國安法官正確理解和適用國安法進行知識與能力的培養(yǎng)和援助,避免司法系統(tǒng)內(nèi)部因知識不足及理解分歧折損國安法的穩(wěn)定性與規(guī)范性價值。
從黎智英案的具體案情及影響程度而言,完全由香港本地管轄存在一定的風險性和司法能力不足的情形,可考慮啟動香港國安法第55條的直接管轄條款。黎智英案符合復雜涉外、超出香港本地管轄能力、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等法定適用情形,香港特區(qū)政府或駐港國安公署應當審慎研判該案的證據(jù)與影響,從法律的規(guī)范要求出發(fā),提請中央人民政府決定由駐港國安公署直接管轄,以確保該案真正做到公平正義的審判與懲治。該案必然成為香港國安法實施初期最具影響力的大案要案,直接管轄應當展現(xiàn)國家法治進步與刑事正當程序價值,更好樹立香港社會及國際社會對香港國安法的法治信心和認同。
7月1日,香港市民在太平山頂廣場唱國歌。新華社記者 吳曉初攝
總之,黎智英案的保釋決定是香港國安法實施以來遭遇的重要制度性挑戰(zhàn)。就法律原則而言,并非國安案件一概不能保釋,但有關保釋決定必須符合國安法的制度規(guī)定與條件要求。黎智英保釋所附加的條件與其社會危害性及棄保潛逃風險性之間不存在顯著的相稱性,法官所認可的保釋條件與司法判斷不符合國安法的規(guī)范性要求。如果放任黎智英保釋,可能為香港國安法的司法提供一個壞的先例,其他法官就可以以此為據(jù)濫用保釋決定權,從而實質(zhì)掏空國安法苦心孤詣設計的“審慎保釋”制度,并將國家安全利益與香港法治權威置于危險境地。
基于此,中央有基本法和國安法上的憲制責任對這一保釋決定加以監(jiān)督,對國安法保釋制度的立法原意予以重申和澄清,而香港特區(qū)政府、律政司及終審法院有法定職責對保釋上訴予以正確處理和回應,確保黎智英案始終在正確理解的國安法規(guī)范框架內(nèi)得到裁判和執(zhí)行,以體現(xiàn)完整的國安司法正義。
保釋事小,甚至黎智英事小,但香港國安法的立法原意與規(guī)范價值獲得全面準確的理解和適用,卻是“一國兩制”與香港法治的頭等大事。追溯歷史,香港法官在此案中自以為是的保釋決定,類似于香港回歸之初終審法院在1999年“吳嘉玲案”中對全國人大常委會權力的憲制挑戰(zhàn)一樣,是香港司法對中央管治權及中央主導的全國性法律在港實施的一種火力偵測與邊界勘定行為。如果中央和特區(qū)政府不能清晰意識到這種法律斗爭與權力博弈的極端重要性及顯著的憲制意義,香港國安法的“變形走樣”就可能由此一步步撕裂擴大。在全面依法治國日益深入人心并成為中央治國理政之自覺規(guī)范的當下,香港司法的某些挑戰(zhàn)性動作,其法理邏輯和技術表象已然不能瞞天過海,必然會得到制度內(nèi)的糾偏、澄清與正確指引。
至于駐港國安公署對此案的直接管轄,有關方面應積極做好組織與程序要素的多方面準備,根據(jù)此案后續(xù)進展及中央可能作出的有關管轄決定,合法啟動國安法第55條及相關法律程序,將該案辦成國安法的法治鐵案。駐港國安公署依法應當是執(zhí)行機構,是辦案的,必須將辦案能力始終放在首位,而黎智英案是一次重大挑戰(zhàn),但也是展現(xiàn)公署法治素養(yǎng)與執(zhí)法能力的重大機遇。就黎智英案未來演變而言,無論公署最終是否直接辦案,由公署作為管轄起點的國家直接管轄程序必須具備訴訟法上的完整要素和執(zhí)行能力,從而為全面準確實施香港國安法提供正當有效的執(zhí)法支撐,使中央管治權在香港真正扎根、深化、鞏固及產(chǎn)生法秩序上的確定性與權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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