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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淼:另一個日本——那些掙扎在貧困線上的人們 (上)
關(guān)鍵字: 日本邊緣群體歌舞伎町牛郎夜店站街女一般社會地下偶像偉大的今敏曾經(jīng)有一部電影,叫做《東京教父》,寫的是幾個社會邊緣人在圣誕夜救起了一名棄嬰的故事:一名年老珠黃的變性人,一名酗酒賭博的流浪漢,以及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女孩…… 如果今敏還活著的話,真的想看到他和三谷幸喜的合作啊……
這是我第一次得知日本的“邊緣人群”的存在,也是我對他們發(fā)生興趣的開始。
當然,談到日本的無家可歸者窮勞族,隨著NHK的紀錄片以及各種資料被翻譯為中文,在網(wǎng)上可能很多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再深入一些,看看日本的這些“邊緣人群”,會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中間也分為“三六九等”。
我們假設(shè)有一名初中即輟學在家的青年,名叫小明,在家混了幾年之后決定走上社會。如果他沒有什么犯罪記錄,身體正常、并且能夠正常與他人交流的話,他是可以在加油站、便利店等等地方找到一份打零工的工作的。這樣的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他也可以穩(wěn)定地從雇主處獲得工資,并且可以繳納社會保險,這樣的生活雖然辛苦,但仍然屬于“一般社會”的下層。
處于“一般社會”,對于日本人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條線:一旦從一般社會脫離,那么這一生都很難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里來。脫離了一般社會,就可以理解為:你已經(jīng)被社會拋棄了。
情況惡化了一些:小明在加油站工作時,與來加油的富二代發(fā)生了口角,他把人家的車劃傷,被車主叫人打了一頓。警察來了以后各自處理,之后加油站老板辭退了他。然而當他去便利店應聘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店主都會調(diào)查他是否有鬧事記錄,并且拒絕了他的求職。這時,一般社會的大門已經(jīng)慢慢對他關(guān)上了。
沒辦法,小明只得去建筑工地碰碰運氣。那里的負責人告訴他,所有工地上打零工的工作,都是通過社區(qū)的職業(yè)安定所(簡稱“職安”,也就是職業(yè)介紹所)介紹來的。所以他就去職安登記排隊,他發(fā)現(xiàn),在他身邊排隊的都是一些神情木訥,精神恍惚,舉止粗野,打扮邋遢的中老年男子。
不久后,小明得到了一份工作:在路面施工的工地附近負責車輛導引。工地發(fā)給他一件熒光外套,一頂安全帽,一雙手套和一個交通指揮棒。他的工作就是站在街上,用指揮棒指引車輛前進或是停止,同時需要不停地對過往車輛鞠躬,表示謝謝配合工作。
從這一刻起,小明正式成為了一名日薪勞動者,與一般社會就此告別。
但是這樣的工作不是每天都有:施工的工期從一天至幾天不等,工期結(jié)束后小明就不得不再回到職安去排隊等新工作。無論是在施工工地負責搬運水泥,還是站在路口維持交通,或是在街頭派發(fā)小廣告,都需要站立工作很長時間。不久后,小明就覺得腰腿酸軟,這樣的工作已經(jīng)干不下去了。
小明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畢竟還是有收入,而且還有自己租住的公寓,社會保險還在按時繳納,所有的收入也都一一申報、繳納所得稅(一般是通過職業(yè)介紹所代扣代繳)。這樣保證了小明在生病時,可以拿著國民健康卡去醫(yī)院享受幾乎免費的治療。
小明的收入雖然少,但是還是有一些朋友的聚會,自己不得不去。有一天,在跟朋友開懷痛飲之后,他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突然被一名男子攔住了去路。
- 原標題:那些掙扎在貧困線上的人們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武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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