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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華:如何贏得張學良和楊虎城?來看毛澤東的統(tǒng)戰(zhàn)智慧
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勝利80周年,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80周年,為紀念這個偉大勝利,我們在觀察者網(wǎng)開設專題視頻節(jié)目——寶塔山下的制勝法寶,一起學習抗戰(zhàn)時期的毛澤東軍事思想。
【文/王立華】
第一部分:扭轉歷史車輪
十五、西安事變前的“三位一體”
這一節(jié)的主題是:西安事變前,紅軍與東北軍、十七路軍的“三位一體”。
山城堡戰(zhàn)役后,胡宗南部被迫全線后撤,進攻暫時停止了。但蔣介石仍在大力調兵遣將,企圖把紅軍徹底消滅掉。面對這樣的形勢,毛主席是如何認識的呢?
此時,毛主席正在研究哲學,讀蘇聯(lián)哲學家西洛可夫、愛森堡等人著的《辯證法唯物論教程》中譯本,幾個月里連續(xù)讀了三四遍,寫了大量批注。這也反映在他對形勢的思考認識中。山城堡戰(zhàn)役勝利第二天,他在給朱德、張國燾和方面軍領導的電報中指出:
“現(xiàn)時敵軍中發(fā)展著四種矛盾:第一種是抗日與“剿共”之間的矛盾;第二種是蔣軍與東北軍之間的矛盾;第三種是上級的嚴令進攻與下級的對紅軍恐懼的矛盾,此種矛盾現(xiàn)在極大發(fā)展著;第四種是官長與士兵間的矛盾,此種矛盾以近日的物質困難與疲勞而加深?!盵1]
哲學方法論要求認識和分析客觀存在的矛盾,在錯綜復雜的矛盾關系中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推動矛盾轉化到有利于己的狀態(tài)。毛主席在分析矛盾后提出下述要求:
第一,要準備徹底擊破胡宗南。紅軍要更加團結一致,統(tǒng)一指揮,忍受與克服一切困難,不失每一個有利時機,靈活調動部隊,準備連續(xù)戰(zhàn)斗,堅決地各個擊破進攻之敵,首先是徹底地擊破胡宗南。[2]這里講的是一個前提,首先是要打贏,胡宗南的進攻不擊破,其他一切都談不上。
第二,用兩手對兩手。雖然蔣介石比過去強硬了許多,但還是站在中間地位,對日仍力求妥協(xié),對我力求縮小蘇區(qū)打擊紅軍,但已經(jīng)覺得困難,許其部下與我談判。在山城堡戰(zhàn)役之前,潘漢年與陳立夫談過3次,對方態(tài)度十分強硬,只能擱淺。山城堡受挫后,陳立夫又派人到上海找到潘漢年,表示國共談判不能中止,那就繼續(xù)談。我們的政策:“一方面從人民、從反蔣軍閥、從國民黨內部造成運動;一方面紅軍消滅蔣軍,雙管齊下,迫蔣妥協(xié)。蘇區(qū)與紅軍任務堅持打蔣,不稍放松?!盵3]不能因為正在談判,就這也不敢那也不能,總怕得罪了對方,負責打的只管打,打得越狠越有利于談。
第三,對胡宗南部隊釋放善意。胡宗南軍山城堡失敗后,內部充滿著聯(lián)俄聯(lián)共、一致抗日的空氣。張學良建議我們,對胡軍勿作仇敵,應盡力爭取,我們對此建議完全同意。毛主席致電彭德懷立即采取如下辦法:(一)首先釋放一部分俘虜,勿罵其長官。(二)用誠懇與尊重彼方態(tài)度,分別寫信致胡宗南、孔令恂、周祥初(孔、周都是胡宗南的師長)。(三)派人到豫旺見胡。(四)用毛、朱、張、周及各方面軍各軍團各軍首長名義,發(fā)表告胡軍官佐士兵書,簡單明了說明停戰(zhàn)議和、一致抗日的志愿。[4]即便是蔣介石嫡系部隊也要盡力爭取,促其轉化。
第四,對潘漢年明確談判方針。迫蔣停止“剿共”是目前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中心環(huán)節(jié);我們愿意以戰(zhàn)爭求和平,絕對不作無原則讓步;我們并不堅持形式上的平等,也不須用兩個政府出面談判,但是必須兩黨(不是兩個政府)平等地簽訂抗日救亡之政治軍事;離開實行抗日救亡任務,無任何商量余地。[5]講得很明白,愿意談判,不是投降,不是私家之計,而是為了抗日救亡,只要抗日,可以不堅持形式上平等,離開抗日不可能談。
第五,爭取社會各界支持。毛主席以中共中央、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的名義,給南京政府、全國各報館、各團體、各黨派、各界、各武裝隊伍及全國人民寫公開信說,[6]在日偽匪軍進攻晉綏的前哨戰(zhàn)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侵略戰(zhàn)爭即將爆發(fā),中華民族處在生死關頭之時,我們向全中國人民宣言:全中國主力紅軍一、二、四方面軍現(xiàn)已集中完畢,只要給我們以抗日去路,我們準備立即開赴晉綏前線,并愿意接受全體抗日軍最高統(tǒng)率機關的指揮,為保衛(wèi)晉綏、保衛(wèi)華北、保衛(wèi)中國而血戰(zhàn)到底。
第六,直接給蔣介石寫信做思想工作。毛主席以朱德、周恩來、彭德懷等紅軍高級將領和中國人民紅軍的名義寫信,對蔣介石說:全國人民對綏遠抗日將士的援助是何等熱烈啊,而先生你卻集全力于自相殘殺的內戰(zhàn),西北各部隊的官佐士兵心理如何,我們身在戰(zhàn)陣都知道,他們與我們的心并無二致,都想停止自殺之內戰(zhàn),早上抗日之戰(zhàn)場。就連先生你的嫡系勁旅胡宗南軍,亦難逃山城堡之慘敗,并不是該軍真的不能打仗,而是不愿意中國人打中國人,寧愿繳槍給紅軍??!人心與軍心向背如此,先生你為何不清夜捫心一思其故???
信中最后說:
“天下洶洶,為公一人。當前大計只須先生一言而決,今日停止內戰(zhàn),明日紅軍及先生之西北‘剿共’大軍,皆可立即從自相殘殺之內戰(zhàn)戰(zhàn)場,開赴抗日陣線,綏遠之國防力量,驟增數(shù)十倍。是則先生一念之轉,一心之發(fā),而國仇可報,國土可保,失地可復,先生也得為光榮之抗日英雄,圖諸凌煙(掛功臣像的凌煙閣,就是載入中華民族英雄史冊),馨香百世,先生果何故而不出此耶?吾人敢以至誠,再一次地請求先生,當機立斷,允許吾人之救國要求,化敵為友,共同抗日,則不特吾人之幸,實全國全民族唯一之出路也。今日之事,抗日降日,二者擇一。徘徊歧途,將國為之毀,身為之奴,失通國之人心,遭千秋之辱罵。吾人誠不愿見天下后世之人聚而稱曰,亡中國者非他人,蔣介石也,而愿天下后世之人,視先生為能及時改過救國救民之豪杰。語曰,過則勿憚改(憚,害怕的意思,孔子的話,意思是有錯誤不要怕改正),又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要悔過自新的意思,只要不再作惡,也可以成佛?。?。何去何從,愿先生熟察之?!盵7]
道理講清楚了,話說得很重也很實,因為亡國滅種危機已經(jīng)迫近,不能太客氣了。現(xiàn)在回頭來看,蔣介石如果接受這些真理和建議,幾天后的西安事變就不會爆發(fā),但他執(zhí)迷不悟,根本聽不進去。當然,他能不能聽進去都不要緊,抓住一切機會鍥而不舍地闡發(fā)我們的主張,一點一滴地滲透,功夫下到了總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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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 鄭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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