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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維瞻:美國很多自由派自詡對華友好,就是不敢講這句話
【文/觀察者網(wǎng)專欄作者 孟維瞻】
因《鄧小平時代》一書而被中國人所熟知的美國漢學家、哈佛大學費正清東亞中心前主任傅高義(Ezra F. Vogel)教授于12月20日病故。
近年來,中美關(guān)系日趨緊張,作為著名中國問題專家,傅高義堅持頻繁發(fā)聲,受到中美兩國有識之士的尊敬。他的離去,也被看作是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日后恐怕再難有人這么真誠地對待中國和美國了。
輝煌的學術(shù)成就
傅高義教授早年從事日本問題研究,后來在費正清教授的引導下肩負起了研究中國的重任。最初他對中國南方的廣東省展開田野調(diào)查。1960年代,他在香港對中國內(nèi)地進行間接觀察,并且對“逃港”的內(nèi)地人進行系統(tǒng)的訪談,出版了《共產(chǎn)主義下的廣州》(Canton under Communism)一書。這本書對新中國成立后20年間的廣州社會變化進行了獨到的分析,以反對西方價值觀偏見為原則。
文化大革命結(jié)束之后,他有機會親身來到廣東,研究了廣東在改革開放時代的巨大變革,在1989年出版了《先行一步:改革中的廣東》(One Step Ahead in China: Guangdong under Reform)。他可能是第一個由廣東省政府邀請的西方學者,在廣東考察了八個月,也去了海南等地,重點觀察企業(yè)家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間的相互作用關(guān)系。
1997年,他主編的《與中國共處》(Living with China)一書出版。雖然當時很多美國人意識到中國將在世界經(jīng)濟和全球政治秩序中發(fā)揮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但美國對中國的崛起并未形成一致的政策主張。直到今天,這本書很多觀點似乎依然站得住腳。
1993年到1995年,他學而優(yōu)則仕,短暫地赴華盛頓從政。2000年退休之后,他依然筆耕不輟,每天工作8到10個小時。他以鄧小平個人為切入點,耗費了十年心血,采訪無數(shù)人,書寫了這位改革家的一生貢獻。
2011年,《鄧小平時代》(Deng Xiaoping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a)一書由哈佛大學出版社出版。他在書中采訪了包括鄧小平子女在內(nèi)的很多人,旁征博引,講述事實。這本書也為他帶來了不少麻煩,一些學術(shù)同行和美國的自由派認為他對中國的態(tài)度過于溫和,他們繼續(xù)堅持戴著“民主”與“人權(quán)”的有色眼鏡來看待中國的政治領導人。
在香港問題上,傅高義教授的態(tài)度非常明確。即使到了2019年,他依然堅持認為香港的“一國兩制”政策非常成功,中國政府并沒有主動違反“一國兩制”原則。甚至他義正詞嚴地指出,“如果我是北京,我不會容忍!”
2020年10月,傅高義接受臺灣媒體采訪,他給了蔡英文五個字:“要非常小心!”他特別提醒蔡英文,不要只聽信美國單方面的聲音,也要聽一聽大陸釋放的信號,仔細解讀其中的意涵。
今年7月,他曾經(jīng)發(fā)出警告,“很不幸,中美兩國有發(fā)生武裝沖突的可能性。盡管沒人希望這樣的局面發(fā)生,而且這將導致所有人的失敗?!薄敖裉欤绻虾0l(fā)生一場很小的摩擦,就可能會很快升級。如果不能對此有所控制,就很可能帶來災難性后果,每個國家都會成為輸家。”“我們必須避免軍事沖突,而要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更好地了解彼此?!?
堅持原則的孤獨者
在中國崛起的背景下,美國的中國政策圈子出現(xiàn)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迷茫感。一方面,中國對美國來說非常重要,中國崛起關(guān)乎美國利益,美國需要有更多的人來研究中國。另一方面,近些年來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備受挫折,他們套用基于西方價值觀的理論框架,但是卻無法解釋中國,也沒有準確地預測中國。這種挫折感使得不少人士紛紛退圈,放棄對中國問題的研究,改變研究領域。另據(jù)《經(jīng)濟學人》一篇文章統(tǒng)計,這兩年,對中國語言文化感興趣的美國在讀學生的數(shù)量,已經(jīng)下降了20%。
可以這樣說,在美國的中國政策圈子中,長期以來一直是兩種錯誤的觀點在彼此進行爭論,他們一直主導學術(shù)界和政策界,其他聲音居于邊緣地位。一派是溫和派和友好派,但他們的“友好”是建立在美國有能力改造中國政治制度的假定之上。這些人一直假定中國會從經(jīng)濟改革過度到政治改革,緩慢走向多黨制,擁抱美國的價值觀,遵守美國制定的國際規(guī)則,并且堅信這是中國保證自身繁榮的唯一出路。因此他們主張對中國采取溫和的“接觸”政策。
另一派則是強硬派。他們將中國描述為異質(zhì)的“邪惡”文明,并且錯誤地認為中國的崛起是建立在虛弱的基礎之上,一旦脫離與美國的經(jīng)濟關(guān)系就會立即崩潰。他們百般唱衰中國,總能找到借口污蔑中國的成就。他們主張通過經(jīng)濟和軍事手段圍堵中國,以保持美國的霸權(quán)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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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 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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