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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武:曹操的悲傷,司馬懿不懂
關(guān)鍵字: 漢代為什么滅亡曹操謀士漢代世家大族曹操司馬懿更重要的是,曹丕在陳群的建議下,開始實施九品官人法,將世家大族對政治權(quán)力的壟斷制度化。如果說曹操是用軍功勛貴和宗室來平衡和抑制世家大族,那么,曹丕的做法和曹操完全反其道而行之。曹丕時期,雖然西線主要軍事負責(zé)任為曹真,東線為曹休,但世家大族也開始擔(dān)任軍事職務(wù),嶄露頭角。
曹丕、曹叡時期,宗室與軍功勛貴集團和世家大族之間大體保持平衡,但世家大族的政治影響力和勢力開始明顯的上升。同時,從曹丕到曹叡,始終堅持著對近親宗室的嚴密控制和防范,乃至高強度的打壓。在曹叡時期,景初元年還曾經(jīng)對曹操的兒子為主的宗室諸侯進行過一次大規(guī)模的打壓,以各種名義改封、削戶。比如曹植在就封后的十一年中,先后被改封過三次,三次被迫遷徙。
但曹叡本身無子,齊王芳和秦王詢都是養(yǎng)子,所以曹叡在臨終前大概意識到了危機,試圖讓曹操的兒子燕王宇和司馬懿、曹爽一起成為托孤大臣,受遺詔輔政。但經(jīng)過長期的打壓,宗室都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燕王宇未敢答應(yīng)。最終,在曹叡駕崩時,只有代表世家大族的司馬懿和代表宗室的曹爽輔政。但這時候明明有更多血緣上更為親近的宗室,代表宗室的卻是曹操養(yǎng)子曹真的兒子曹爽。而曹爽的無能,也導(dǎo)致了高平陵之變中,世家大族支持下的司馬懿的壓倒性勝利。高平陵之變后,司馬懿又對曹氏宗親大開殺戒,不僅曹爽被夷三族,之后因為王凌叛亂涉及,曹操的兒子楚王彪也被殺,曹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在這個意義上,司馬懿的勝利就是世家大族的勝利。終曹操一生,無非是兩件事,一是消滅群雄,統(tǒng)一中原,二是努力打壓世家大族上升的勢頭。但曹丕采用的九品官人法讓曹操的努力付之東流,世家大族的政治特權(quán)公開化、制度化。到曹叡去世時,連曹操建立起來的賴以平衡世家大族的軍事集團也開始被世家大族大規(guī)模滲透。司馬氏在掌握了全部權(quán)力之后,世家大族終于完成了對政治、軍事權(quán)力的全部壟斷。
為了防止曹氏打壓宗室太過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司馬氏采取了大舉分封宗室,并且給以實際政治和軍事權(quán)力的做法,以對沖世家大族的政治影響力。而世家大族則在掌握政治權(quán)力的同時,驕奢淫逸,政治能力急劇退化。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八王之亂,接著就是五胡之亂,西晉滅亡。
世家大族“衣冠南渡”,又扶持起了東晉政權(quán),重建了新的政治平衡。之所以能夠在南方建立起相對穩(wěn)定的王與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從東漢晚期開始形成的影響力交大的門閥士族大多集中在北方,而南方這種能夠左右國家政治格局的世家大族較少。
無論曹魏還是司馬氏建立的晉朝,還是之后的南朝,都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壽命都不長,政權(quán)的穩(wěn)定性不強,在被權(quán)臣篡奪政權(quán)的過程中,皇室很難組織有效的抵抗和反擊。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就是因為,對世家大族來說,家族利益高于國家利益,政權(quán)更替對他們的影響并不大,無論是哪個政權(quán),都必須仰仗于他們的支持,才能維持下去。他們并不需要把自己的家族利益與某個特定政權(quán)捆綁在一起。曹魏代漢,司馬氏篡魏,南朝政權(quán)如走馬燈般更替,世家大族始終作壁上觀,而沒有與皇室一起共進退。
因此,在社會階層固化基礎(chǔ)上形成的門閥士族的政治忠誠度很低。所謂司馬氏狐媚以取天下,狐媚的對象也就是世家大族。司馬氏能夠成功篡奪曹魏政權(quán)得益于世家大族的支持,而最后滅亡,也是因為他們并未得到世家大族的全部政治忠誠。
也是在這個意義上,從東漢末期到隋唐重新統(tǒng)一全國這四百年的大混亂,最為根本性的原因,實際上就是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構(gòu)成的社會組織網(wǎng)絡(luò)的封建性。曹操是在克服這個趨勢,是進步的,而司馬懿卻在迎合這個趨勢,自然是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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