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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野蠻:低房價、高補貼、免稅收……歐洲人為什么還是不愛生孩子?
【文/觀察者網(wǎng)專欄作者 曹野蠻】
現(xiàn)在,全球人口已達到80億。這看起來似乎是個龐大的數(shù)字,但事實上眾多發(fā)達國家和一部分發(fā)展中國家的新生兒出生率卻在不斷放緩。
出生率降低以及與之相伴的人口老齡化,是現(xiàn)代國家必須應對的治理難題。目前,歐洲是全球人口年齡中位數(shù)最高的地方,為44歲(全球人口中位年齡為30歲),而且情況只會變得更糟。2020年歐盟的生育率為每名婦女擁有1.5 個活產(chǎn)孩子。而如果歐洲人想逆轉(zhuǎn)人口萎縮的態(tài)勢,則需要每個女性至少有2.1個活產(chǎn)孩子。
歐洲人養(yǎng)大一個孩子要花多少錢?
有些人可能會問:歐洲有如此完備的社會保障體系,可為什么歐洲人越來越不愿意生孩子呢?
關(guān)鍵在于,撫養(yǎng)孩子是非常昂貴的,對于居住在高生活成本的歐洲國家的人來說也不例外。例如,在瑞典撫養(yǎng)一個孩子直到18歲生日,費用約為20萬歐元,波蘭超過5萬歐元,愛爾蘭超過10萬歐元。在德國,費用約為15萬歐元(0-6歲:每年7000歐元;6-12歲:每年8200歐元;12-18歲:每年9400歐元)。
在我的國家斯洛伐克,要撫養(yǎng)一個孩子直到他們18歲,大約需要花費6萬歐元。與西歐相比,這不算貴,但我們的平均工資水平也低于西歐。在斯洛伐克,養(yǎng)育孩子的支出構(gòu)成大約是這樣的:
0-3歲:10000歐元;
3-6歲:10000-15000 歐元;
6-15歲:30000歐元;
15-18歲:10000 歐元。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斯洛伐克政府在女性公民懷孕期間會以每月300-400歐元的津貼形式向孕婦提供幫助。孩子出生后,母親將獲得補助(領(lǐng)取75%的先前工資,直到孩子3歲),這樣她就可以呆在家里照顧嬰兒。政府還會每月向父母支付60歐元津貼,直到孩子年滿 25 歲(即使在大學學習期間也可以領(lǐng)?。?。但對于大多數(shù)斯洛伐克人來說,這還不足以讓他們想要更多的孩子,因此斯洛伐克人口不斷下降。
值得注意的是,歐洲各地的房價差別很大。價格最高的通常是西歐和北歐城市。在我的國家斯洛伐克,房價相對便宜。
去年,我弟弟在斯洛伐克的一個小鎮(zhèn)上買了一套房子,因為他和他的女朋友有了孩子。他以約18萬歐元(約合每平方米2400歐元)的價格購買了一個小型雙人間,并從銀行貸款支付了這筆費用。我認為他不打算有一個大家庭,所以他很可能也不需要買更大的房子。大多數(shù)歐洲人也是如此。除非他們很有錢,否則他們只需要一個小房子來生活和撫養(yǎng)孩子。
福利能刺激歐洲人生孩子嗎?
在斯洛伐克,社會福利主要吸引了眾多的(約五十萬)吉普賽人。
他們通常在很年輕的時候(甚至在18歲之前)就開始成家,并且?guī)缀趺磕甓荚谏⒆?。他們這樣做主要是因為,他們知道斯洛伐克政府會在經(jīng)濟上支持這些孩子并向父母提供資金。因此,擁有的孩子越多,就能得到更多的錢。但對于其他生活在斯洛伐克的人來說,認為這是非??蓯u的寄生行為,人們經(jīng)常抱怨這一點,并且永遠不想以這種方式生活。
攝影師在1954年拍攝的吉普賽人和大篷車(圖片來源:網(wǎng)絡)
到目前為止,斯洛伐克政府仍然沒有真正弄清楚如何激勵普通勞動者成為父母并生更多的孩子,盡管關(guān)于這個話題的討論汗牛充棟。然而在東歐,有一個國家正在積極采取措施,努力擴大生育優(yōu)化政策。這個國家是我們的南部鄰國匈牙利。
匈牙利政府已經(jīng)意識到他們的國家在人口老齡化和出生率下降方面陷入了麻煩。2010年,他們啟動了一項計劃,該計劃到目前為止一直在緩慢提高匈牙利的生育率(從2010年的1.32到2020年的1.56)。其目標是到2030年將生育率提高到2.1。
匈牙利開始花費其GDP的6%左右(超過任何其他歐洲國家)來支持有孩子的匈牙利人。除了兒童福利,匈牙利政府還提供其他東西,例如,如果匈牙利家庭至少有3個孩子,父母雙方幾乎不用納稅,夫婦將獲得約36000歐元的貸款用于買房,如果他們有3個孩子,這筆貸款將被免除,有4個孩子的婦女終身免繳所得稅, 還有各種補貼(比如為有孩子的家庭購買更大的汽車)和其他政府資助的激勵措施。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盡管歐洲各國政府正試圖鼓勵夫婦生更多的孩子,但這并沒有像他們希望的那樣激發(fā)人們對生孩子的興趣。問題不僅在于金錢,還在于心態(tài)和文化。當我奶奶出生時,她已經(jīng)有4個哥哥姐姐了。當時,有很多孩子的大家庭非常普遍。我的奶奶小時候上學,但放學后她在父母的農(nóng)場工作,喂養(yǎng)牛、雞、鵝和其他動物。她和其他兄弟姐妹是家庭的積極組成部分,從小就工作并為家庭收入做出貢獻。在當時,也就是20世紀上半葉,生孩子被認為是對一個家庭有用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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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 戴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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